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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壑学社】林泉生机出闽来

2013-02-28 10:15:55 来源:艺术家提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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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6月30日上午,“半山壑山水画展”在中国美术馆隆重开幕。开幕式由福建省政府驻北京办事处王桂凤主任主持,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先生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来自各界的领导、专家、学者,乡亲和朋友近300人与会。在随后由陈履生先生主持的半山壑山水画展学术讨论会上,与会专家学者对半山壑近几年对山水画的精神内涵及其表现形式等方面所作的不懈探索,给予高度肯定。参加学术讨论会的著名专家学者有:范迪安、陈履生、刘曦林、陈传席、梅墨生、高天明、张公者、徐恩存、张晓星、尚辉、张宇、陈济谋、蒋平畴、王和平等。半山壑成员陆开、李江航、陈振环到会。现将专家学者的发言整理成文,以飨读者。

  范迪安(中国美术馆馆长):刚才在开幕式上,我简单地对半山壑这个群体所从事的探索在今天画坛的意义,作了介绍。为这个展览所写的前言,也大概谈出了我对他们的认识。我不因为我是福建人,而对几位福建老乡来北京办展览给予特别关照。我还是从整个中国画当代发展的一般状况,来看待今天可以值得我们进行一些探讨和交流的现象,包括画家个人的创作,也包括群体,或者包括一种绘画风格、样式。我特别会留意在北京之外的,也就是在中国各个地方的艺术现象,特别是中国画的发展,对今天整个中国画所面临的问题有哪些启发,哪怕是一点点的,或微薄的,也是重要的。因为整个中国画,一方面是整体水平在增长,无论是社会的接受,还是就创作而言,都应该说,水平的基础较过去有快速的增长;但另外一方面,中国画确实还有许多学术问题被很热闹的景观、现象所遮蔽,这不得不引起画坛的每一个学人来共同努力:一方面要为画坛的活跃而欣慰,另外一方面又要经常性地警醒艺术创作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这些问题集中起来就是,可能使中国画流于平俗。我们对许多问题进行过探讨,比如传统、笔墨、生活、丘壑、意境等等,但会不会因为探讨多了,而使得理论认识停留在原有的水平。所以,我觉得如果能看到一些我们原来不太了解的艺术群体、画家群体所做出努力的成果,激发我们思考一些问题,那是很有效的。半山壑三位画家原来都不见经传,在美术的社交上也显然是陌生的面孔。但是,他们的作品这次在美术馆展出,提供了对这个群体的艺术理念、艺术方式,以及他们在创作中实际表现出的一些艺术特色,是可以供我们一起来探讨的。第二方面,对福建画坛来说,与北京重要的不是地理距离,而是文化距离。如何从首都看一个地方,看福建,比如说,福建没有非常大的大山大水,当然有大海。但福建有很多可居可游的、可称之为家园山水的自然景观。那里如何涌现出非常有地方特色,而且又十分能用中国笔墨表达的山水面貌,这是需要画家努力的,也需要或者可以从理论角度进行分析,以帮助福建画家立足于本地的山水,画出一种具有福建特色的山水作品。这种特色当然不是一般的丘壑面貌,更重要的是不是有福建地方传统文脉,特别是传统的文化气息,这些都是很值得讨论的。所以,我一方面祝贺他们的画展开幕,另一方面特别高兴有这么多画界的学者、同仁和他们一起进行艺术的分析和交流。

  陈履生(中国美术馆学术部主任):中国美术馆近年来举办了一系列当代国画家的展览,或者是群体性的,或者个人性的。我个人认为,每一个展览都引来了一些关于当代中国画现状和发展问题的思考。本次展览,我也即兴看了范迪安馆长为这次画展所写的前言。他提到一个整体水平的提高与市场的高度发达与当代中国画发展的现状问题。他也期望一个具有福建地方特色的、新的山水画派形成的问题,等等。当然,在此之前,我第一次听到半山壑这个名称的时候,我也不知其所以然,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今天,看了展览以后有所了解。了解的第二阶段,才知道半山壑由三位画家组成,但三个画家具体情况如何也还不清楚。今天,大家都和我一样,不仅知道了半山壑,也知道了三位画家的共同追求,以及他们各自不同的风格、面貌。

  刘曦林(中国美术馆研究员):看了半山壑山水画展很高兴。在北京可看到很多的画展,但能看到新鲜的画并获得新鲜的感受是非常不容易的。中国美术馆既是展示的场所,也是考核画家的地方,所以画家都想在画得相当水平的时候来办展面试。半山壑是第一次晋京展出,他的奇异性是让人感受到很多的联想。我好象又回到了家乡,也好象回到曾经去过的福建山河。去过几次福建,尽管武夷山还没周游过,但通过他们的作品可以“卧游”一下。我的感受是,福建的青山秀水、江河湖海与大西北、中原的山水还是有很多差异的。但是由于历史的一些遮蔽现象,使福建的山水画家没能很好地打出来。我们知道的古代福建山水画家比较少一点,到明朝时入京作画院画家还是很多的。这批画家为宫廷画院做出了很多独特贡献,但他们既得到优越的条件,也受到相当的制约,不可能到宫廷后继续尽兴地画家乡山水的独特感受,他们失去表达的自由。从现代来讲,福建的山水画得到许多的发展,出现了很多画家,只是大家没有了解而已。我们见到过的在中国美术馆办过展,如杨启舆的青绿山水,林容生先生的现代山水,洪惠镇先生的意兴山水等。但半山壑的山水又和他们不同。潘天寿说艺术就是不同,不同才是艺术。这个距离的拉开是非常好的。这里的不同,第一个层次是在世界经济全球化的文化背景下,中国画,特别是山水画如何保持自己的格调。还有,中国天南地北、山河各异,出现的地域流派有很多。如何体现一方山水养一方人,一方山水养一方画,抓住自己的地域特色,形成闽派的新面目,这是第二个层次。第三个层次,在于个性的差异,每个个体都不一样。我所看到展出画作崭新的面目是不同的。简单地说,象陈启涛先生的小斗方,凝厚的笔墨,含有一些涩笔,不象南方山河滋润的感觉,而有一种枯涩感。陆开先生的纵幅山水也是很有特点的,结构、图式、笔墨、短笔都和别人不一样,甚至题款都有一种独特的结构方式。江航先生正值壮年,焦墨山水,很好。从明代程邃到现代的张仃先生,都有对中国焦墨山水的贡献,黄宾虹、李可染也都作出了贡献。但江航先生把焦墨抽出,既有整体感,又有丰富性的表现,这里提出一个新课题。那些小画大裱也很有特色,小中见大,也是很有味道的。这里有个共同性的问题,如果三位先生有共性的话,就是中国美学在意象、造型上的特色。从意象的角度来感受自然,既有写生山水的新传统,又有中国古代传统的笔墨,如何转化为现代人的意象感受,这是非常突出的。笔墨也都比较淳厚,和浙江、江苏的画还是不一样的。江南才子们一般都从画的意品上表现,较多灵秀。象福建画家这样比较雄厚的,还是有份量的,也有较大的差异性。这些差异带有丰富的内涵。这里有两个关系,一是都有非常好的整体感受,而整体感受与一些细节表现的丰厚性关系,如何化整为一,这是一个辩证关系。另外,有了绘画的程式、语言、个性,一旦形成后,如何把握程式相对的稳定性和艺术自由发挥间的辩证关系。要把握好这两个关系,半山壑已有非常好的基础,就是心态较好,寂寞于事,不跟风流畅、随意地画市场流行风格,而是沉溺于自己的风格追求,有这样的心态是会取得成功的。希望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新的半山壑会给大家带来新的惊喜。

  陈传席(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看了画展还是很受感动的。几年前,我到过福建,李江航他们接待了我,看了他们的画。那时的画当然也不错,但还没达到相当超脱的程度。这次半山壑来京办展,本来是下决心不参加任何会议,但李江航的执着使我特别不好意思不来。一看过后,大受鼓舞。第一个鼓舞是陈启涛、陆开两位先生都是八十开外的老人了,这几年进步很快,几年前的画虽然也很好,但比现在的差得多。年龄这么大进步这么快,使我很惊讶。对我们这些搞理论的到晚年想画画也是个鼓舞:我们到退休之后画画也还来得及,金冬心、吴昌硕五十岁后才学画。第二个鼓舞,李江航是我的好朋友,这也是我来看展的主要原因。以前的画是描写物象,山画得象、水画得象,也不错。但现在他们三人的画都变了。把自然山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在心里变化,加上自己的理解和修养,变成自己的心中山水。所以,他们画出来的不是真实的山水,而是心中的山水,有自己的修养和认识,这是一个大的进步。如李江航的焦墨山水,先用焦墨,再用淡墨染,有好几种方法。但还是焦墨山水最有特色。画焦墨山水的人很多,有几位老先生名气也很大。但他们都是把毛笔当铅笔用,山、水画得跟真实一样,是描摹物象,还没达到很高的艺术境界。而李江航则不描摹物象,而是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学黄宾虹的画,却不临摹黄宾虹的画,而是研究,这个路子很正。黄宾虹的画是把山和水化成一种符号、一种精神,随意点染把精神写出来,高就高在这里。李江航、陈启涛、陆开也是这样,不是画山水,而是用一种艺术理念来表现山水。这首先是对艺术的理解,不理解永远画不好,光有理解还不一定能画好,有了理解慢慢实践才能画好。现在,半山壑这三方面都理解了,有了好的兆头。第三个鼓舞是他们要达到“闽派山水”的目标,以民间的力量来努力推动,这是很难得的。听说政府也出面支持了。当然,是否达到闽派山水的程度,还真的不好说达到了,只能说有了自己的风格。闽派有许多画家在全国都很有知名度。我以前写过一篇文章,总结和估计中国的文化中心渐渐地南向移动,现在已移到沿海。我们知道,中国的文化中心最早在中原,春秋时移到山东,孔孟就是山东人。山东原来文化也是很落后的。以后再向沿海发展。***说中国文化有黄河、长江两大发源地是错的。文字就是中原创造的,长江流域的学者也是学北方的文字。中原是文化的源,孔子、孟子、老子,尧、舜、禹等人物和典籍都出自中原、北方。后来南方经济发达,经济文化中心转到江南,而江南以前是最没人才的地方。文化中心从北方移到南方后,带有江南的习俗,就变成江南的风格了。元、明、清江南的文化领导全国潮流。到福建、广东大概是清代、近代了,文化发达起来。所以我总结的经济文化中心南移,再到沿海,不幸言中。福建、广东都属沿海,我希望半山壑继续努力,也希望政府能支持,把闽派山水立起来,沿海文化发扬光大,也祝贺半山壑画展成功。

  尚辉(《美术》杂志社主编):以前对福建的山水了解不多,今天看了半山壑的画展,有很强烈的感受。我总结两句话:一是青年画家回归传统,老辈画家走向现代。陆开的山水,

  非常大气,现代感非常强,把自然山水的特征打碎后按现代构图规则重新组合,感觉整体有一种现代气息。仔细看过,用笔是逆锋而出,很浓的墨,下面铺垫色墨或彩墨的水墨。所以,从整体上看,以陆开这种年龄、这种画能体现出二十世纪他这一代画家,对山水发展的一种认识,对艺术现代感的一种追求。陈启涛的的作品也一样体现出对现代感的一种追求。作品不大,但用笔和髡残一样,显现出一种苍老的境界。同时,他用重色,很浓厚的颜色处理。虽然画面很小,但境界很开阔。李江航的作品,能体现出当代山水画家对传统回归的一种追求。他的山水画,从画面上可分成两种,一种是焦墨山水,一种是水墨山水,我更喜欢的是水墨山水。焦墨山水当然也很好,形态上是自然的,与生活拉得很近,直接来源于写生、来源于速写,但已转化为中国画一种比较精粹、经典的笔墨语言。焦墨山水与黄宾虹的还是很不一样,用很焦的秃笔追求很苍、厚的东西,体现了福建自然地貌那种深厚华滋,很葱郁的自然境界,语言转换得非常巧妙。江航的水墨山水与二老又不完全一样,在墨和水、笔和墨之间的融和上组合得特别紧,所以我感觉到那种湿润、福建特有的潮湿,在作品中体现得很强烈。今天看的半山壑山水,应该说是福建山水第一次以整体感、以群体的方式在北京出现,不管称之为“福建画派”、还是“福州画派”,还是弥补了对福建山水的一个认识。展览非常好,非常有探索性。特别是三人组合,在年龄层次、构成上,和每个人的美术追求上各有不同,但在学术思想上又有相近的地方。

  梅墨生(中国画院一级画师):首先对三位先生的展览表示祝贺。过去对三位一无所知,昨天晚上才见到李江航先生,是通过朋友在一起见了个面。看了画展有很大的感触,就是只有沉潜在学术和艺术里的人,才能烟云供养,给我们提供许多眼目的福气。我去过福建。觉得福建山水,海不去说了,主要是山,其实挺难画。到四川也是这种感觉。但二十世纪的山水画大家进入四川,到出了四川以后,他们的山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觉得福建山水也给我类似于四川的感觉,当然四川山水更奇崛一些。就是山水草木一片朦胧,一片青碧,青山绿水,没有石骨,很少见石。这种草木植被,很难表达。传统山水的皴法在这里恐怕直接照搬是派不上用场,既不是披麻皴,也不是虎皮皴,也很难用豆瓣皴表达。所以画家,在福建近几百年来,虽然商贸海运都很发达,文化积淀也很深厚,但是画史上山水大家相对来说比较稀少。人物画家、特别是花鸟画家,金石书法家代有传人、代有名流。这可能与自然山水的地貌难以表现也有关系。看完半山壑的展览后我很感慨,觉得印象很深的是,三位画家虽然年辈不同,但志趣却很一致,而且道心相近,他们都喜欢道家之学。魏晋南北朝时,庄老告退,山水方滋。三位先生确实是怀抱庄老,寄情山水。所以看了他们的展览,很感慨,也很震撼。震撼的是,他们的山水有一种朴野之气,是时下当代在北京较少见到的。在京城展览看得多些,山水展看了不少,但大家就不自觉地挤在一起了,风格上靠近,有了一些时尚的东西。半山壑的作品确实是令人眼目一新,他们没有时尚的东西,也没有大家扎堆的感觉。因为他们确实是在山水自然之中,对自己相处缘源的气息,感受很深,怀着一份这样的情谊,做的是学术上的探索,主要通过笔墨来表达他们的审美追求,寄托他们的文化和乡土情怀。前面的几位先生都讲得很好,有着很深的分析。我也特别注意到范迪安先生在画展“前言”中对他们概括的评价,非常精到。我个人的一点看法,陆开先生的画可以直接称之为“意象山水”,画的几乎就是意象。陈启涛先生画的也是,但在三人中他相对还在乎些景物的描写再现,但也是很有限的。而三位总合起来说,他们非常象用笔墨来画“印象派”,说法不一定很合适。用传统概念是一种“意象山水”,但借用西方的概念,有点象“印象派”。陆开先生的画意象的感觉更强些。三位先生画册后面都有个长卷,都非常精彩。陈启涛先生的画给我的感觉是非常拙厚,陆开先生的画非常开放,构图上是没有构图的构图,虚其下三分之一段,全部是上实下虚,有一种烟云飘渺的感觉,这是他胸中的一段云烟意象。陈启涛先生虽然画得相对写实一些,但是他的留白,黑白的这种关系,知其白而守其黑,知其雄而守其雌,道家老子的味道非常浓郁。三位之中画得最好的,直率地说,我更认为是李江航先生。李先生正当壮年,勇猛精进,年富力强,所以尺幅大的作品很多,气象沉雄。中国水墨山水,或是焦墨山水,原理上可以追溯到元代的王蒙,在他的笔墨里有很多焦墨或浓墨的画法。但他不是纯用焦墨来作画。到后来,新安派的程邃用焦墨作画。黄宾虹到晚年也作了许多这样的画。当代的张仃先生也画了很多焦墨的山水。但我觉得李先生的焦墨山水确实是有灵气,有对传统很深的体悟。他对中国文化精神的领悟得很好。他的画给人的感觉是一片苍茫,用短笔、用点,象擂鼓一样很浑圆的点,不是带有很方向性的点,用短促的笔触,当然也兼带一些擦笔,造成一种很沉雄的笔墨交响乐章。画面气慨很大。我认为这是他内在的中气表达,这也形成一种很意象化的山水。其实他的山水不是很具象地再现景物,不是描绘一座城池,甚至对村落的描写都很少,只是一点点缀。我觉得他迷恋的是山。三位先生都把自己的心象、意象、镜象凝化为非常朴野的、苍茫的一团墨气烟云。与其说他们在画山水,倒不如说他们在画自己的“心象”。这是一种对人生的态度,对家乡田园的一种文化感悟。同时也是把个人的情怀与对中国文化精髓的一种感悟和自己的美学追求、对文化和乡情的眷恋融化在一起,最后浓缩成一番墨象。给我的感觉是很难得。刚才有人提出“闽派山水”或“福建山水”,我觉得是很有希望的,很难得。特别是李先生的那套小册页,裱成轴,其实是很小的微型册页,真是小中见大,真有石谿绘画的那种苍茫,焦墨笔墨的苍雄之气。总而言之,少见、难得,佩服。

  高天明(潘天寿纪念馆馆长):认识江航很多年了,看了这次展后很惊讶:与好多年以前看过的作品很不一样,拉开很大距离。简单地表达自己的感受,第一是纯真。质朴、纯真是我最突出的印象。这种纯真完全与画家们无污染、沉溺于艺术之中的一种追求、心态是密切相关的。也许有人说他们是来自民间,但恰恰这才是最可贵的。他们不受时尚、时麾浸染,而完全沉浸于对艺术、对家乡的理解,纯粹表现家乡的山水。正因为这样,才体现出能与家乡山水的感受密切结合,才能够反映出真性情。这一点确实是很值得学习。说到这种纯真、一种真的状态,很多人已回不去了。尤其是在现代社会,很多人一出场就谈钱。真正面对艺术、画面,很多人达不到种这状态。而在他们的作品中,反映的是很纯真的精神。第二个是纯粹。有了面对艺术的纯真心态,他们的作品中体现了一种纯粹性。三人的作品真正拉开距离。以前写过一篇小文章,认为他们之间有区别:陈启涛老师重色,陆开老师重笔,江航重水墨。当然这不是很绝对的。从这次画展看,三个人已明显有了自己的追求,尽管各自不同,但最突出的一点是很纯粹,没有附带其他外在的东西,对画面不断经营,从笔墨、构图上慢慢体味。因此,觉得现在的画更耐看了,内涵特别丰富。尤其是江航的小画,特别耐看,有味道,显得特别精到,大画反倒觉得稍微有点空。陆开老师的作品给我的印象也特别深,很少有这样的画法:在色墨底上用浓墨、焦墨一直往上堆,大的感觉是一个平面,但离远些看,层次就出来了。这让我很自然地想起黄宾虹。但他的这种画法,可能与福建山水有关,是对一个地方的自然山水的感受而提炼出来的东西。陈启涛老师的作品,更讲究传统的笔墨,加上色彩,笔墨上更地道,有一种凝聚的厚重感。他们的作品都很厚重,在这个基础上拉开距离。黄宾虹给我们确实有很大的启发,他是“画家中的画家”,为后来的画家提供“武器”,提供“武器库”。三位画家的作品都有黄宾虹的影子,但又走出新的东西。至于能不能被称为“闽派山水”,我现在还不敢说,但他们所走的路,可以对思考福建山水、甚至中国山水如何走法是有启示的。他们的不同探索,还会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在山水画方面还有无限的可能性。

  王和平(福州画院院长):和李江航认识有二十多年了,看着他成长起来。作为一个业余画家,不断地努力,在绘画方面确实取得了可喜的成果。他的绘画经过了几个阶段:刚开始对中国传统文化不是非常熟悉,比较执着于写生,从实际生活中收集素材。到了九十年代中期他开始探索一些写意山水,象梅墨生先生说的“意象山水”。我虽然认识他二十多年,但每一次见到他的作品,都可以看出明显的进步。最近看他的大量作品,在意象之外又增加了很多内容,这主要取决于他不断加强自己的思想、品格上的提升。因此,在福建他很少参与专业的一些活动,如画院、学院、美协的活动。而是自己以民间的形式,与两位老先生在一起,不断地对传统文化进行探索,在笔墨上走出自己的路子,这是非常难得的,也给我们福建画坛增加了新的活力。范迪安先生对福建情有独钟,对福建的中国画发展始终非常关注,他对这次展览出了很大的力。画展取得很大的成功,范迪安先生起了很大的作用。范迪安先生的支持,说明了对福建画坛,特别是对我们这些专业之外的业余画家,象江航这样非常有才华的一些画家,不在绘画中谋取名和利,非常纯粹,从事的艺术(目的)非常单纯,全身心地把艺术当作人生的追求。在当今名利突出的社会风气中,这是非常难得的。李江航取得的成就与他的艺术追求和心态是分不开的。这次有很多福建家乡的朋友远道而来,说明对李江航、陈启涛、陆开等三位先生的艺术追求都非常关注。他们很想听听京城专家学者对福建画家的评价,看看能够以什么样的一种姿态,使闽派山水能够走出一条什么路子。刚才大家说了很多宝贵的意见,我们回去后,还将继续对这方面进行探讨和研究。

  陈济谋(福建省画院院长):我主要从事行政工作。到文联工作后,第一次看到这三位老师的一本画册,我感觉画得真好。但这几个人我都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当时我动了一个念头,要见见这几位先生。后来见到李江航先生,他带我去看陈启涛老师、陆开老师。我比较震撼,陈启涛老师已是八十多高龄,住在一间陋室中,半身不遂。我很感慨:这么有成就的一些画家,如此落寞,甚至被现今社会所忽略。我觉得我们有责任,我很动感情地对李江航老师说:当今的社会多好,所有的艺术人才、所有艺术在我们这个时代都大放光彩,我们这几位老先生处在这种状况就不应该了。我当时还说了不一定很确切的话:当今社会不应该再出现陈子庄现象了。当时,我作为文联的负责人,感到我们的工作有忽略,我们协会工作有不到位的地方,因为这些艺术家居然在我们的视野之外。他们不应该被社会遗忘,而应该走到社会的台面上来,让社会来认识他们,认识他们的艺术,认识他们认认真真作学问的严谨治学精神。因此,他们有愿望晋京办展的时候,我们文联、省美协予以全力支持。我对江航说,你不要带有某种感激之心看待这种支持,这是我们协会、人民团体工作应该如此。所以,能来北京办展,特别是在范迪安馆长大力支持下,展览得以成功举办。刚才,我听了国内顶级评论家对三位老师所取得的艺术成就给予很高的评价,我感到这个展览成功了,也是他们应该得到的回报。常言说,苍天不负有心人。

  蒋平畴(福建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对绘画外行,我想从文化人的角度来谈谈。两位老先生和江航兄都是多年的朋友了。刚才范迪安先生说不是因为福建乡亲,而是从艺术的角度支持半山壑画展。陈济谋先生也说不应该让类似陈子庄现象出现。我很赞同。他们都是福建人,能绘画是福建人的特点。在八山、一水、一分田的地方,有着文化的雅趣。福建属南越地区,文化发展上是中原文化逐渐南移过程中形成的。特别是三次战乱的南移,形成福建文化的特色。福建文化史上有两个事是值得赞扬的,一是两宋时代,福州与宋代首都越来越近,也就是福建文化与当时文化的中心是靠近的。为避战乱,文人集聚,福州的文化可以说在全国居首位。籍贯江西、而在福建生活六十年的朱熹,使福建文化进入一个辉煌的时期。另一个是近现代,福建出现另一个辉煌时期。分析起来,这里面有一个海洋的性格存在。两宋文化与八闽山水的坚韧性,接受中原文化的气质。所以福建文化体现了一种雅趣。乡情不能没有,家园情趣也不能没有。但由于这种文化形式使他关注。刚才和平先生从绘画的角度进行了评述。其实是江航兄了承继了福建地方文化,他的祖父是儒商,对诗、书、画非常喜欢。小时江航为其祖父研磨。江航兄的启蒙恩师李又含,是清末举人,对六朝文化很有研究。李江航先生其实在幼年时代就已开始接受笔墨熏陶了。归结起来,是福建文化的一个根。范迪安先生在序言中,说到闽派山水问题,我看后非常感动。其实是范先生对福建文化的关注和研究。再谈谈他们三位的生命力度。他们不是专业画家,但我觉得在绘画的真雅方面,是他们的自信,这是我最为尊重的。如果没有这种自信,他们不可能走到今天。当然,仅有自信很不够,既有对生命的感悟,又有生活体验的整合。对中国画的理解、对八闽山水的那番感受,福建山水在召唤他们,在等待他们。江航兄的一次人生际遇最令我感动。十年前的一次事故,生死之交,发生在仙游西天尾。同车的丁仃先生就是在这次事故中走了。回到福州疗养,除充满痛苦的康复锻炼外,在他的病房铺满画纸,生命赋予他的那一种绘画的色彩。我最惊讶的是,一年未看他的画,这次看过后,我拍案叫绝:我一定要到北京去看整体的展览。所展的都近一年来的作品,很精彩。最后是具有家园的气象。福建这地方开门见山,我很赞成梅先生说的福建的山很难画。福建有很多才俊,却非常难画出福建的山水。他们三位都是福州人,福州靠海。所以他们有大海的情怀。他们画的是山,为什么画得好?我觉得恰恰是来源于大海的情怀。所以,我感觉正是半山壑生命的力度、文化的雅趣、家园的气象,才促成他们在福建山水领域开拓前进的动力。

  张公者(《中国书画》杂志社副主编):我作为展览协办方发言。之所以能形成半山壑山水这种风格,离不开三个方面,或者说具备的三个独特的特质。一是文化,二是笔墨,三是福建山水的养育。在文化方面,蒋先生谈了很多,作为八闽文化,两宋到南宋在临安设都,对闽文化产生了重要影响。陈传席先生谈了中国文化中心的南移问题,八闽文化无疑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我到福建有个很深的感觉,其他地区对古典文化的理解掌握,很难有如福州、福建学者这样普及、这样高的程度。这是在国内很多城市、包括北京的学者很难达到的。文化的滋养对半山壑的影响很深,我们从他们的画中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出文化的力度。我们看到不仅是意象或物象的东西,更看到文化内涵的体现,这正是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第二方面是关于笔墨,除文化内涵之外,中国绘画离不开笔墨。笔墨功夫是从小就开始了,十年八年不一定达到这种程度,甚至需要一生的修炼,不是一朝一夕就可达到。我们看黄宾虹的画,意象之外,一笔一点、即使虚的点都有很深的内涵功力,需要很长时间的锻炼和领悟。笔墨上,我感觉半山壑所达到程度,是很多山水画家很难达到,尤其是江航兄的焦墨。墨分五色,但仅用一个“焦”,画面的深远、平远等等都能表现出来,变化也能表现出来。如陈传席先生说的,许多画家用焦墨以素描形式表达,只有透视的变化,没有把笔墨变化表现出来。而江航兄用焦墨把笔墨层次表达出来,用一种形式就能表达多种变化,是很不简单的,是一种独到的笔墨掌握,一种修炼,达到相当的高度。第三个是能形成半山壑山水画的面貌,跟文化,特别是闽文化相关。正如刚才大家说的,福建山水很难表达。出的大家多是人物、花鸟方面,古代的如黄道周、张瑞图,近现代如郑廼光、王和平等,但是山水画家却少。今天的半山壑山水找到一种路径,一条最深层的途径,通过自己的笔墨把物象化为意象。对当代的山水创作是一个启示,用焦墨来表达带给北京的是一种清气。

  陈振环(半山壑第三个半成员、福建省政府驻上海办事处主任):我对绘画纯为外行,学些书法也还没有入门。自己老想,如果专门写评论文章或介入半山壑的绘事活动等,可能会抢人饭碗。好在我是吃公家饭的,不愁没工资傣禄,也就作为业余爱好逐步参与半山壑的各种活动。与江航兄结识二十来年,写半山壑的评论文章也是他逼出来的。每次他从福州打电话到上海都说,你必须在一周内给弄出这篇文章来。有时我很拖拉,但他讲的这些话我却会照办。所以,往往晚上加班加点地写。因为是学历史的,就用那种半古不古的文句,主要是想比较简短些,这样就形成几个册子里的几篇文章,说实话有点贻笑大方。对半山壑本身的艺术,今天在中国美术馆这个最高殿堂,专家学者都讲了很多了。我是参加了半山壑很多活动,耳濡目染,对他们的艺术追求,正如刚才专家讲的,纯粹,就是凡事追求一种完美。这种完美除刚才专家所评论的,我觉得还在于他们对中国古典文化、特别是先秦哲学的领悟、追求和探索,加上李江航,陆开、陈启涛三位先生既有福建海洋文化的情怀,又能接受西方的一些东西。象李江航,也学过素描和油画。他家里摆着一幅油画,我问他是谁画的,他说是当初学画时的习作,我看画得相当不错。各方面的艺术涵养,糅合哲学思维,从这两方面造就了他们今天的成就。刚才各位专家对半山壑能不能形成一种鲜明的风格作了评论,我感觉他们的风格是比较有个模样了。当然离至高的境界,如黄宾老那种境界、那种山水画境界,象学术界对每一位山水画家的期望一样,可能还有些距离,但假以时日,我们乐观其成。江航兄也有很多、很好的思维。他一直鼓动我们拿起画笔。象我们单位陈广蛟处长,学理工的,在江航兄的推动下也开始临字帖、学山水,经过两三年也象模象样了。这实际上是把高雅的艺术推向社会。我在上海一个杂志发行会上曾经说过,什么时候我们中国的古典文化能够做到十三亿人全都掌握,那我们中国的文化才算真正成功了。

  王来文(福建省美协秘书长):半山壑山水画展作为来自福建的一个绘画群体在中国美术馆展出,而且今天来了很多北京的高端评论家,对我们福建的美术来讲,特别是对我们从事组织工作的人,都是一个很高的荣誉,也对整个福建美术将来如何走向,提出了新的课题。作为这次活动的主办单位,大家对展览的关心,我们心存感激,也感到很高兴。福建的美术如何走出来,今天很评论家提出了很好的见解。福建的山水画如何融合自然形态、特别是如何结合福建文化,形成福建山水画,或者说“闽派山水”,我们听后有很大的启发。对我们从事组织工作的人,在今后工作中如何把专家们的思路与我们的工作实际结合起来,也是很有启发、很有意义的。我代表福建美术界、代表福建美协向各位专家表示衷心的感谢。第二,借此机会邀请在座的评论家、美术同仁多到福建来交流考察,我们也努力多争取一些美术活动到北京来,请多给予关心、给予关注。

  张宇(福建省文联党组副书记、省摄影家协会主席):与江航是在十多年的一次美术品拍卖会上认识的,拍卖结果是他的一幅焦墨画以最高价拍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成了好朋友。后来成立半山壑,在福州也举办了半山壑首次水墨山水画展,给我很大的震撼,作为一个业余的、民间的、自发的群体能够办起这么一个展览,而且在福建、福州引起很大的反响。后来,就是陈济谋老党组书记说的,省文联支持半山壑画展到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我在想,到底这次展出,在北京美术界高端美术评论家的眼里是如何评价。带着这种强烈的想法,特意赶来。我刚从北京回福州参加一个摄影家作品回顾展,昨天又赶来北京。刚才听了很多位专家、评论家的发言,特别是范馆长的发言,很激动。半山壑画展得到很高的评价。对三位画家的艺术追求从多角度作了评论。我觉得他们得到北京评论家的高度评价,我表示衷心祝贺。他们的追求得到社会的认可,得到省文联的大力支持,我感到是值得的。作为主办单位对中国美术馆、对范馆长,以及在座的各位专家、学者、领导,以及参加开幕式的乡亲表示感谢。最后,祝愿三位画家、半山壑这个群体继续努力,正如范馆长讲的,为推出闽派山水作出自己的贡献。

  陆开(半山壑成员):从02 年半山壑成立到现在的五年里,我们经常一起去写生,回来就画画,有的个人画、有的合作画,目的就是画出我们共和国的一派欣欣向荣的山水!

  李江航(半山壑成员):展览到今天还不是句号,而是逗号,更是一个开端。半山壑能够举办今天这样的展览是一个自然的过程。从半山壑组社到现在,这是一个追求的过程。这种追求,正如刚才专家所说,是非常朴素的。首先要非常感谢范迪安先生,来京筹备办展时与范迪安先生不熟悉,只是很久以前见过一次面而已。他非常忙,每次拜访我都要等好久。记得第一次拜访,范馆长看过我的资料感了兴趣,使我们之间的了解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也使半山壑之后有了这么好的展览。而在此之前,我们并没有在北京搞太大规模展览的想法,甚至打算请柬都不发,只想作为走出福建的第一步,让两位老先生了个夙愿:就是到北京办画展。至于效果如何,任人评说。但范馆长说,要办就要办好,要让人家知道你,知道福建的山水画。所以,后来就把整个展览计划全部推翻,从请柬开始,到画册和展览计划都重新考虑。正是按范馆长的要求才有今天这样的效果,其实艺术就应该按更高的要求去实现。范馆长还亲自写了画册的《序》和展览的《前言》,并主持学术讨论会。这些都推动半山壑、也推动我们追求艺术的更高境界。这里还要感谢福建省文联陈济谋书记作出的贡献,还有新任的范碧云书记的支持,范书记还说,一定支持半山壑,一定要不断地推动福建艺术的发展。同时,也要感谢很多远道赶来的朋友,昨天从云南、上海、山东、广东,还有我的家乡长乐等地赶来参加画展的开幕式,几乎是整个朋友圈都动起来,有的朋友看完马上就赶回去。在开幕式上我讲了三句话,第一是非常感谢天地造化。我们有今天这么好的环境,这么好的生活保障,这么欣风向荣的社会形态,这么好的山水,在这么安静的和平环境下,让我们一心一意地创作艺术,应该感谢上苍。第二是应该感受生命。正是由于对生命的感受太深,我才不断地追求,实现我的方向和目标。半山壑对生命的感受与众不同,启涛老师中风后改用左手画,要别人扶着他才能画,但每天都离不开艺术,即使在生命垂危的状态下也是如此。画画不是为了金钱,他画了很多画就放在那里,陆开老师也是这样。第三是感人。一幅作品能打动人,解决别人不能解决的思想问题,那么这就是一种哲学、一种宗教,就是能够解决人们心灵问题的天使。半山壑学人首先是对生命的感受才能画出这样的作品。我们希望能有更多的艺术家、艺术爱好者,参与这种纯粹的艺术追求。

  陈履生:刚才有十三位专家作了精彩的发言,我们在此表示感谢。正如李江航先生说的,半山壑举办本次画展不是句号,而只是一个开端。我们希望他们今后有更多、更好的作品问世,不断推动福建山水画的发展,为中国山水画的繁荣做出自己新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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